尸煞
“这下妥了,碰到的估计不是什么善茬”。三哥用舌头尖儿不停的嗦喽他那参差不齐牙缝子,手摸索着全是胡子茬的下巴壳子,眼睛一直打量着脚底下躺着的这具女尸。
我站在三哥的旁边,那具尸体静静地躺在杂草堆里,身上缠着一条又一条红线,红线上挂着一个又一个大钱儿,脑袋上还贴着一张符,红符纸,黑笔写的。脸色铁青又有些发绿。
“三哥,这妹子失踪一周多了,估计早就遇害了,这么长时间都没烂啊!”
“你瞅瞅这一圈,一只蚂蚁都没有,尸体肚子没肿胀,内脏也没腐,这得多重的阴气。再看看那红绳,那符,还有这地形,一看就是行家干的,咱们学校里面还真有高人啊。小小啊,你去把符摘下来,我看看那是什么鬼玩意。”
我一听就不乐意了,这么邪乎的玩意这孙子自己不拿让我去拿,真他妈畜生!
“滚滚滚,你乐意去你去,我才不乐意碰这些东西呢,关我毛事。”
“这么完犊子呢,哥这是给你练胆儿呢,为你小子好,知道不?这才哪到哪啊,一个死人就把你咋这样以后还怎么和三哥混!”三哥龇个大牙缝子,往我屁股上拍一巴掌,往前推了我一把,“快去!”
我心眼里一百个不愿意,可是没办法,草,不就是个死人么,去就去,只要她不像电影里那样把符拽下来会诈尸就行。我揉揉屁股,吸了一口气,又狠狠的吐出来,攥紧拳头,往前走了两步,然后俯下身子,小心翼翼的拿起符,抽冷子往下一拽,本来符挡着眼睛的,这么一拽才发现,她直勾勾的瞪着我,眼睛里充满了怨恨。冷不丁的和她这么一对眼儿,给我吓得一个趔蹶差点坐在地上。
“唉,这不就得了吗,还费这么大个劲。”三哥脸上的肉往上一提,眼睛眯成一条缝猥琐的笑着。这老货肯定知道她死的时候没闭眼,这是存了心看我出丑啊。我在心里面默默的慰问了他爹他妈一遍,然后把刚揭下来的符扔给他。
“这画的这是什么玩意”
三哥低头看了看。我凑过去也看了一眼,那符确实和其他符不一样,首先说尺寸,通常的符都是长条的,这个符都快接近正方形了。“你看啊,虽然你三哥我是北派人,但是对南派茅山术也是略懂一二的,单说这张鬼画符,既没有符胆,也没有符尾,上面的符号也是稀奇古怪,和传统茅山术符咒二十八星宿什么的根本不着边儿。”“三哥,这好像还有一张!”我在听三哥吹NB的时候眼睛往旁边一扫,发现草丛那边还有一张通红的纸,很不显眼。我走过去把符捡起来给三哥,三哥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小小啊,我知道了,这回真摊上事儿了。”三哥拿着我刚刚递过去的符,整个人愣在那里。“这符,这符是特么邪咒!失传很久的邪咒!”我看三哥很紧张的样子,貌似这个邪咒应该很厉害的样子,可是我倒是没觉得什么,我只是觉得旁边躺着的那个女尸挺吓人的,瞪着个眼睛死死的盯着一个地方看。此时正在这愣神儿呢,就听着旁边喊:“喂,你们俩赶紧过来!”我回头看了看。“对,就说你俩呢,赶紧过来!”
整个操场,已一具女尸为中心,离女尸最近的就是我和三哥,之后的20米就是围了一圈的观众。并且他们还不停的指点着我和三哥,我用屁股想都知道这次又丢人了。我拽了拽愣神的三哥,然后他一脸茫然的看着我,我指了指旁边,他才恍然大悟。我低着头,叹了口气,拽着三哥转身离开。这时过来一个穿西服秃顶中年人,应该是校领导,“过来,你,手里拿着那玩意给我。”他指了指三哥手里的两张符。三哥贱贱的把符递过去,“你俩在那研究出什么来了?”
“老师啊,嘿嘿,说实在的,我俩还真就研究出点门道,这尸体,有古怪,赶紧烧了吧,不然可能事儿就大了。”三哥依旧强挤着笑容和狗一样腆着脸。“事儿大了?事儿已经大了,这还不算大事儿么!你,还有你,一会警察来了准备接受调查录口供,真是有病。”领导白了我俩一眼,然后转身离开了。三哥呵呵了一下,然后嘴里半天吐出俩字儿:“卧槽。”
我心里那叫一个不爽啊,这都是什么事儿啊,被一群观众指指点点当成神经病不说,还特么得和警 察叔叔录口供。说实在的我从小就对警察过敏,当初未成年的时候天天往网吧钻,最害怕的就是他们突袭网吧检查未成年人上网,抓到了之后就得领局子里让爹妈接走,据说还得备案,我就擦了,搞得我半路遇到穿警服的心跳都加快。直到今天我还依稀的记得,网吧二楼一断电,我们就疯了一样从二楼的后门狂跑出去,跑慢了可能就进局子了。
我叫陈晓,他们都叫我小小,其实我挺大的,嗯,该大的地方都挺大的,也不知道给我起这个外号的人安的是什么心。三哥叫张天顺,家里排行老三,这是他自己说的,让我们都叫他三哥,这人还真是特么的脸大不知耻。此人是我的大学同学,也是我的室友,除了脸皮比别人厚之外,还整天神神叨叨的,对玄学懂不少,天天在寝室把我们几个忽悠的一愣一愣的,然后就强迫我当了他的徒弟,其实我压根儿就没承认过,压根儿。事情是这样的,当时我们正在上体育课,我和同学吹牛比正吹的起劲儿呢,就听见嗷一嗓子,寻着声源方向找去,就看到一个人倒下了。我们这学校操场比较偏,在学校的紧西边,橡胶跑道之外挺大的一块地方,都是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