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魔艺术
夜晚,我躺在床上看着一本侦探书睡着了,迷迷糊糊中我仿佛看到一个女人爬上了我的床,那是一张熟悉的脸孔,是苏倩。
她盯着我脸庞浮现诡异的笑容,那粉嫩的脸蛋上突然变的紫黑,而且鼓起了一个包,像一个迅速长大的青春痘然后轻轻的“噗”一声胀破了。那些鼓起的皮挂在脸上,破损处有脓血流了出来。
接着,她那漂亮的脸蛋上竟前仆后继的长起了水泡,鼓起,胀破,残破的皮肤挂在脸上,浓血从不同的地方流了出来,一瞬间整张脸烂的只剩下眼睛清晰可见。可就是这双唯一可见的眼睛,两只眼球接着就鼓出了眼眶,“噗”的一声胀破,浓血流了出来,似乎还有些冰凉的血渍溅在了我的脸上。
我腾的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惊骇的看了看四周,哪里还有半点苏倩的影子。然后,又摸了摸脸孔,手上并没有沾染血迹。原来,我只是做了一个噩梦啊!可是梦却如此的真切,我不禁想起了三个月前的那个夜晚…………
那天晚上,我听到有人敲我的后门。我打开门,看见站在台阶上的苏倩,她手里提着行李箱。
说起苏倩,她是个非常漂亮的女人,本来她是与我有婚约的,而且相处的也不错。可直到出现了跟我有贸易往来的周大川后,她渐渐的看不上我这满是鸡粪味的农夫,而是看上了在她眼里看上去温文儒雅,既有男人味而且非常有钱的周大川。不过,在我看来他那都是装出来的。她跟着他去了南方,就这样我们的婚期取消了。
在软和的长沙发上坐下后,她开始讲她的故事。正像我预料到的,吸引住她的、周大川自诩的男人味,后来变成了彻头彻尾的暴政和自私自利。她再也不能忍受他的粗暴,就逃走了,回到我这里来。看到过去的情分上,她觉得我会帮助她的。
她没有注意到我已经没什么热情帮她了。实际上,她抛弃我后,我感到很难过,努力把她从我的生活中抹去,尽力地经营我的养鸡场。我现在已经可以自给自足,我喜欢那些家禽,我更愿意自己干养鸡场的活。
但如果苏倩加进来,我就很难再像现在这样自得其乐了。我得把她安顿下来,为了不闷坏她得让她干些不那么重要但也不是可有可无的活。我按部就班的生活就会被打破了。那三千只鸡,正是让人操心的时候,说不定就会受凉或染上别的什么病。
不幸的是,我找不到什么像样的理由来拒绝帮她。而且苏倩用心选择了到达的时间。这时候她在村里不会找到别的住处,一旦我把她留下来,我们之间的坚冰一旦打破,第二天要送她走就不会那么容易了。
毕竟,我曾经很喜欢她,而且那时候我还对她说不论我与她之间发生什么事,如果有麻烦,她都可以来找我。我一向为自己的言而有信而自豪,我真不敢想像她向我的朋友们宣扬在她需要帮助时我如何食言无信。
苏倩还在讲她的丈夫如何粗鲁地对她,而所有的念头都已在我脑子里转了一遍。表面上,我在听她说话,而我心里一直想着那些念头,直到她是如此自然地认为我理应帮助她把我弄得有点恼火了。从她的话里,我已知道她希望我如何帮她,而这令我更加恼火。
我开始看到我会怎样花钱替她请律师办理离婚,我安适的生活将怎样被打乱,我内心的平静将怎样被那些复杂的情感问题破坏。总之,我生活中的所有美好之处都会完结,我越来越恼火,我真想掐住她的脖子。
不过真的掐死一个人可比想像的难得多,我不愿意面对她的脸,就绕到沙发后面,再把手在她的颈上收拢,加劲。后来我发现这样干效率还更高,因为我的手可以使劲地压住她的脖子和头,就像绞刑架上吊死一样而且我还不会被她的手脚的剧烈挥舞踢打弄伤。当她终于瘫软下去,我还并不怎么累,坚持到确信她断气。
她的脸变成了紫黑色,舌头吐出来了,和几分钟前漂亮的面孔比起来令人毛骨悚然。她漂亮的头发也变得暗淡无光,毫无生气。除此以外,苏倩的尸体也没给我留下别的什么感受。
确定她已死去之后,我把她的舌头塞回她嘴里,开始处理尸体。对这一点,当我读到侦探小说里谋杀者总为销毁尸体伤脑筋时,我总想指出,这根本没什么难的,那天晚上我很快就干完了。其实几个星期后才会有人关心苏倩去了哪儿,我无须这么匆忙,但想到我可以把自己的主意付诸实施,我就兴奋不已。第二天早上,我早早起床,在我的养鸡场里忙开了,和平时没什么两样。
三个星期后的一个下午,地方警察登门造访,想弄清我所知的有关苏倩的情况。
我想一定是有人报告苏倩失踪了,他们顺着线索找到了我这儿。问我话的是个高个子警察,我坦诚地告诉他过去我和苏倩的关系以及三个星期前的晚上她如何来看望我,又怎样在同一个晚上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