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心?床下有鬼
那天,他早早地便睡了。
深夜的时候,他被一个噩梦惊醒,床头的两个音箱发出了嘶嘶地啸叫声,他旋即便按下了黑色的按钮开关。
楼下的门时不时地发出被风撞击的声音,"砰,砰"。时隐时显。他在心里默默地念着,一下,两下,幸好没在一直发出声响。
于是,拾起床下的手机,一碰键钮,居然响了,轻微地发出"嘟嘟"声,在死一般得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真切。他正纳闷着临睡前早已关机,又怎会自己被打开。
"呤。呤…………"突然电话铃响,他心理一颤。心跳嘭嘭嘭地狂跳直速上升至120下。这么晚了,谁来的电话。他犹豫着不去接,可是那"叮呤呤呤呤呤呤…………"的催命似地铃声不绝于耳。
他胆战心惊地放下手机,下楼梯,急速地去按墙壁上的那唯一一个电灯开关,却不曾想"咯噔"一下开关掉了下来,灯却没有亮,他越发有些害怕了。一步一趋,他借着窗外昏暗的月光,拎起了电话听筒,"喂,……喂,……"电话那头没有一丝地声音。"别开玩笑了,你是谁?"对方还是没有声音,这时门又被" 砰"地撞了一下,他又是一促。慌乱中,听筒跌落到了床边,摸了摸,还好没有摔坏。于是便挂上电话。
倏地,楼上的音响突然响起,熟悉地声音"这里是相伴到黎明,我是主持人叶子"。他一个哆嗦,刚才明明按下了那个开关的,怎么……,他不敢再往下想,想象地空间足以使他毙命。
突然,音响又被转了台,"甜蜜蜜,哦,甜呀甜蜜蜜,……"这首说不出年代的歌曲,应该是属于外婆之类地辈分所听得。他不由得想起,电视画面里,那深深一眼望不见底的大宅院,和满脸皱纹驻着拐杖地管家婆。黑色的大褂,祖上的一个个灵牌,以及从棺材板里跳出的脸色白得似水泥墙面的鬼。
一会儿,这声音却不见了。又回到了安静之中。
上了楼,他却再也睡不着了。努力地不使自己疯狂,却又发疯似地害怕。他蜷缩着把唯一的一个毯子捂紧自己,只留上一个口子以供呼吸之用。他似乎感觉有悠悠地风刮过自己的毯子,他的冷汗直往外冒。
忽然他想起了那个音箱,按下黑色的按钮,却什么声音都没有,只有嘶嘶地啸叫声。他没法镇定自己,于是想就唱支歌吧,唱什么最能壮胆,恩,对《国歌》。"起来,不愿作奴隶的人们,把我们的血肉筑成我们新的长城……"他唱地很轻,大概也只有蚊子和老鼠可以知道他还在唱歌。
当他唱到"冒着敌人的炮火前进前进前进进"的最后一个进字的时候,他居然发现床底下或是楼上发出了一声轻微却有明显地"扑哧"笑声。他更害怕了。
摸了摸床上,刚刚的那个手机呢?没了。他吓了一跳,怎么会,他记得很清楚,就在5分钟以前明明是搁在床头的啊,难道是掉到床下去了?他跳起床,倏地,一股妖风把门吹得"砰,砰砰,砰砰,砰"地乱响,他似乎已经听到了那钥匙转动门锁地特有地金属声。他吓得一闷头,又睡下了。
"叮呤呤呤呤呤呤…………"那催命似地电话铃声又响了起来,他似乎可以听到床下有轻微地响动,他是连老鼠都怕的人,何况那响动比老鼠都大。他一定得去接那个电话,于是连拖鞋也顾不得穿,下了床,一只脚刚刚落地,便感觉有软软的肉体粘在了他的足部,他吓得飞奔下楼,差点没从窗口直接跳下楼,太让人惊心动魄了。
可是当他刚接触到那个电话,"喂"字还没出口的时候,电话却已经挂了。早就听说过贞子的传说,可是在看完了第39遍《午夜凶灵》的他怎么也不相信这会是真的呀。
这时候,楼上的钢琴传来了曲子,"到,软,咪,发,拉,咪。"一些不归整地曲调,却足以让他再疯掉一次。楼下的灯也不争气地时亮时灭,灯丝燃烧着,发出"吱吱"近乎暴烈地声音。
当他走上楼梯的时候,灯光更是闪烁得厉害,他时不时地回头,总觉得有鬼在周围浮游。
走到最后一格台阶的时候,钢琴"咣"地一声,他差点没从楼梯上摔下去,真险。
他往床上一躺,决定再也不接任何的电话。可是他预感电话还会打来,一阵Mozart的手机铃声响起,他想今天莫非是什么鬼节?一抬手,手机正在手边。他狐疑地接起电话,"喂",对方声音压得很低,"我是鬼,就在你床下,快来抓我!"。
他吓得几乎大气都不敢出一声,蜷缩在床的一头,始终没敢下床,只觉得床下的鬼在挪动着身体,那声音越发响起来。
那鬼钻出了床,离他只有一床之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