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与身的“移花接木”

器官移植，是一种医学奇迹，将健康的器官从一个身体“转移”到另一个需要的身体中，为后者带来生命的希望。人们通常接受心脏、肺脏、肾脏、肝脏等器官的移植，但是对于脑袋移植，很多人会摇头表示“不可能”。

今年3月初，一位意大利的神经外科医生塞尔吉奥卡纳维洛打破常规，宣称计划在近两年内完成一台头部移植手术。如果不受道义上的约束，他将于2017年进行这场手术。这一消息引起了广泛的关注和热烈的讨论。

在科学的世界里，每一项突破都像一枚的两面，既带来希望也带来挑战。那些在历史中徘徊于正确与错误、是与非之间的科学试验被称为“黑暗科学”。其中，罗伯特怀特医生在猴子身上进行的换头手术就是典型的例子。

手术过程令人难以置信，罗伯特将一只猴子的头部移植到另一只猴子身上，虽然实验成功使猴子存活了下来，但它无法控制新的身体。凯斯西储大学的Jerry Silver回忆起实验的现场，仍历历在目：“那只猴子的头部虽然醒过来了，但表情中透露出动物的痛苦、混乱和焦虑……我认为这样的实验不应该再继续。”罗伯特却坚信这样的实验也能在人身上完成。

尽管卡纳维洛医生声称已经攻克脊髓转接的难题，但头部移植手术仍仅限于动物试验。Silver认为，将这一技术在老鼠、猪或狗身上成功的经验直接应用到人类身上是不可行的。他强调，切断头部后，耦合破损组织间的神经轴突几乎是不可能的，而且这样的手术在道德上也是不能接受的。

在电影《变脸》中，吴宇森讲述了一个警察被恶徒换去面部的故事，涉及面部器官的社会属性和个体心理认同等问题。而现在，所要改变的不仅仅是面部，而是整个头部。这将引发一系列复杂的问题：社会属性如何确认？大脑和身体能否相互认同？繁衍的后代基因是属于大脑的还是躯体的？更有人担忧，如果这样的试验成功，是否会成为延长寿命的另一种手段，甚至引发寿命的买卖市场。这一切，都值得我们深入思考。